总有人批评德国足球不好看,德甲太保守。与挥金如土的英超、西甲相比,德甲在华丽程度上无法与其相比。但朴实恰恰是德国足球长久繁荣的源泉。这里的足球联赛发展得十分健康——上座率高、俱乐部状态良好,德甲的收入水平甚至与西甲不相上下。
新赛季的大幕正缓缓拉开,这场“双面胶”的比赛中,胜负将决定德甲联赛的未来。
[一家占主导地位的公司 VS 一群竞争对手]
拜仁慕尼黑开局未能进球德甲联赛 门票收入,难以恢复元气
8月8日是拜仁主帅范加尔58岁生日,在他出任拜仁主帅后的首场正式比赛中,他的新队员们却没能给这位荷兰主帅送上3分盛宴。
面对上赛季的“黑马”霍芬海姆,赛季前斥资5000万欧元引进的德甲豪门,竟然缺兵少将,托尼、克洛泽、里贝里、德米凯利斯等纷纷挂牌。原来范加尔对“3000万大佬”戈麦斯充满期待,但进球的却是自由转会而来、伤病刚痊愈的戈麦斯搭档奥利奇。但伊比舍维奇很快告诉范加尔,自己为何能连续5个月入选欧洲最佳阵容。禁区内灵光一闪,帮助队友奥巴西攻破拜仁球门。
虽然最终比分是1:1,但别忘了,第10分钟,西穆尼奇的头球击中门柱弹入球门,但无能的裁判却没有看到伦辛将球捞出,否则范加尔在霍芬海姆就吃到“黑哨”了。
《踢球者》赛后表示,范加尔对于首场联赛的平局感到满意,但巨额的投入意味着他们必须有更宏伟的目标。拜仁当然是德甲最大的花钱大户,2007年他们斥巨资引进克洛泽、托尼、里贝里等重量级球星,轰动了整个欧洲足坛。即便是在经济危机的背景下,他们今年依然不惜重金,签下马里奥·戈麦斯、蒂莫舒克、普拉尼奇等实力球员,总支出超过5000万欧元,现金流仅次于疯狂的皇马和曼城。
这是多年来的规律。无论国内联赛表现如何,要论德甲在欧洲赛场上争光,只有拜仁一家能看。而要论德甲能否重返欧洲足球主流,欧冠赛场的成绩无疑是最引人注目的指标。
但放眼英西意等强队不断涌现的联赛,一花独放不是春。另一派则认为,拜仁需要对手,需要国内赛场的乱象。从上个世纪的“凯撒神话”,到上赛季的“霍芬海姆传奇”,德甲联赛一再证明“一切皆有可能”。有着弱队欺负强队传统的德甲,在出其不意方面或许是“第一联赛”。不来梅、汉堡、沃尔夫斯堡、霍芬海姆……长远来看,群雄并起的格局,对拜仁和德甲来说,利大于弊。
【保守与进取】
内部循环,中兴通讯需要大变革
相比于拜仁与霍芬海姆的激战德甲联赛 门票收入,一天前的揭幕战更引人关注,阿明费上赛季被斯图加特裁员,随后转会至沃尔夫斯堡,并在首战中率领卫冕冠军2比0战胜老东家。
这一现象背后还有更多有趣的故事:曾率狼堡夺冠但选择离开的马加特,去执教沙尔克04;曾担任过一段时间拜仁代理主教练的海因克斯,转投勒沃库森;离开勒沃库森的拉巴迪亚,接受了正在积极招募球员的汉堡;前一个赛季被勒沃库森解雇的斯基贝,成为了法兰克福主教练;同样被“副班长”比勒菲尔德解雇的弗龙泽克也转身出任门兴格拉德巴赫主教练一职……
在德甲,这并不是什么新鲜现象。2000年以后,德甲各俱乐部之间就曾发生过几次大规模的主教练交易。其实,德甲的主教练已经形成了一个小圈子,在各个俱乐部之间循环,从一个地方被炒鱿鱼,又会调到另一个地方。造成这种现象的根本原因是,在德国这片土地上,并没有特别优秀的主教练。对于俱乐部来说,无论哪个主教练执教,其实都没有太大的区别。换教练,往往只是上一个主教练走投无路之后的一次转运。
这是残酷的现实,德国俱乐部相对保守,通常更愿意启用对德甲联赛相当熟悉的教练。但另一方面,贝肯鲍尔在解雇希斯菲尔德时却表示:“他是我们最好的人选,但总有他不能再带领球队的时候。”事实证明,看似热衷于改变的克林斯曼留给拜仁的只有屡战屡败的痛苦回忆。
当然,不得不说,德甲俱乐部的经济状况也制约了俱乐部引进大牌外籍教练,这与俱乐部引进世界级球员的难度十分相似。新赛季,“三千万人”戈麦斯加盟拜仁后,年收入最多也只有600万欧元,而狼堡为留住哲科开出的年薪也只有500万欧元,与英超顶级球星10万英镑周薪的“起拍价”相比差距很大。因此,德甲球队想要与财大气粗的英超、西班牙豪门争夺球员,确实难度很大。
德国足球有传统,德国球员很少在国外踢球,优秀的国脚最终大多都去了拜仁。至于外援,大部分都是来自物美价廉的东欧国家。与外界缺乏交流,让德国战车以自己的方式沉睡。
不过本赛季,德甲终于在保护核心球员方面迈出了积极的一步。里贝里转会皇马一夏天的话题热度不减,但至少今年他不会走,而拜仁慕尼黑已承诺为其开出每年800万欧元的高薪。卫冕冠军沃尔夫斯堡成功留住了格拉菲特、哲科、米西莫维奇的“三叉戟”。此外,不莱梅的厄齐尔、沙尔克04的拉基蒂奇等主力球员也抵制住了外国球队挖角的诱惑。与此同时,德甲还招揽了马丁斯等成名已久的球星。在巴萨过得不开心的赫莱布也拒绝了与国米的合同德甲联赛 门票收入,回到了梦想的起点——斯图加特。
如果球队愿意继续留住球星,德甲联赛的吸引力将不断上升,其复兴似乎指日可待。
德甲联赛混乱
上座率很高,但收入并不理想
通过电视转播我们可以发现,并不起眼的德甲球场却总是人头攒动。过去几年,德甲联赛场均观众人数都超过3万人,上赛季甚至达到了42641人,上座率高达90.9%。在欧洲四大联赛中,这一成绩遥遥领先于排名第二的英超(场均34237名观众)。更令人欣慰的是,在德国,前往球场观赛的人群大多是年轻人。
但在这亮眼的数据背后,德甲营收还有更多令人尴尬的地方。以上赛季的数据为例,英超弱队桑德兰的年度票价为528欧元,而德甲乙级球队法兰克福的票价仅为150欧元,还不到前者的1/3。即便是拜仁这样的豪门,年度票价也只有255欧元,还不到英超豪门的1/5。
电视转播权的价格也是近几年热议的话题,虽然本赛季的转播收入从4.2亿涨到了5亿,但德甲的收入几乎只有英超的三分之一。此前德甲三年全球电视转播费收入为12亿欧元,而在英格兰,这一数字则高达41亿欧元。正是因为价格问题,英超退出中国免费电视频道,西甲一度陷入危机,但德甲从未出现过这样的危机。这真的很难说是福是祸。
值得一提的是,维持这一价格的主要原因,还是拜仁这家豪门俱乐部的存在。在西班牙赛场上,皇马到2013年为止的6年电视转播权费用约为11亿欧元,每个赛季近2亿欧元。当时,科隆体育市场咨询中心专家泽斯特洛表示:“如果德国没有统一电视转播权营销,拜仁至少能拿到和皇马一样的价格。”按照这一说法,在德甲联赛每年的转播权管理中,拜仁占据了近一半的市值,而其他17支球队加起来每年的市值也只有2亿欧元。
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是多方面的,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大概就是德甲并不像英超、西甲那么精彩,再加上德甲国内的球迷以工薪阶层为主,票价不可能定得太高。虽然各俱乐部也曾尝试通过出售球衣、纪念品等方式来增加收入,但依然是杯水车薪。由于德甲球队的票房号召力有限,他们无法通过“亚洲巡演”等计划在海外市场“捞钱”。
但你也可以说:德甲俱乐部并不想通过吸引注意力来赚这种钱。
没想到上赛季德甲总营业收入竟然是14.38亿欧元,虽然和英超的24亿欧元相比差距很大,但足以和西甲比肩,甚至高于意甲。原来,这是精打细算的效果,英超、西甲、意甲,球员工资占总收入的比例都在60%以上,而德甲只有50%。各大俱乐部都不愿意为了一时的虚假繁荣而打破这种局面。虽然这曾被嘲笑抠门,但看着背负20亿债务的英超昔日豪门一个个停摆,严谨的德国人终于尝到了理性的甜头。在这条可持续发展的道路上,如果有一天西甲和英超突然遭遇灾难,破产倒闭,至少德甲肯定还能健康地存在下去。